Protland

单机。耳机里在放少女歌剧的曲子。

【梅林罗曼】前任攻略


*算了,这边还是屯一下吧


美国工程师爱德华.墨菲曾提出过这样一个心理学方面的理论:做任何一件事情,如果客观上存在着一种错误的做法,或者存在着发生某种事故的可能性,不管发生的可能性有多小,当重复去做这件事时,事故总会在某一时刻发生。也就是说,只要发生事故的可能性存在,不管可能性多么小,这个事故迟早会发生的。


事件就像是一辆不知道通向何方的火车,无论经历了多少次幸运都不能对下一次会不会发生事故抱有侥幸心理。更何况罗玛尼的运气一向很糟糕。他有着能提早思考坏处的思维方式,却也没办法准确判断生活的苦难。


现在是下午四点三十三分,森林中愈加阴冷。如果能穿越时空,罗玛尼一定会回去扇接这个任务的自己一巴掌。他深吸了一口气,泥土的清香散发在空气中,遮掩出铁锈寒酸的气味。罗玛尼低下头,戴着外勤手套的双手检查着现场生物的存活情况。


罗曼不经常出外勤。对于一个文职工作者来说,外勤意味成风吹日晒以及大量曝露性的危险。他们的工作内容并不算麻烦,仅仅是收拾“非自然现象”所造成的残局而已。危险的点在于这份工作对人体心灵的腐蚀性。


对一个无神论者来说,多久的劝说能够让对方接受这世界有“非自然”存在的事实呢?实际上非常简单,人类总是相信自己眼睛所看见的东西的。只要让他们所看见就可以了。但是其中的后果是惊慌失措以及大规模的精神状态隐患。社会是一个不断运转的机器,可以承受部分零件的磨损和消失,但无法接受大多数零件的疯狂。


“罗曼医生,前面发现了人类样生物。监测到停止了呼吸,要上前抢救吗?”一起工作的同事戴着医疗用的防毒面具,用钳子拾起地上的小块碎骨扔进桶里。


“不,我先过去看看吧。”


“可是在我们的任务细则中,第一项就是确保您的安全。”


橙粉色头发的医生检查了一下口罩上侧的贴合程度。对同僚投去了一个安抚的眼神,“第一任务是确保现场生命体的存活。我并不重要,任务细则中将我的安危位于前列的原因是我大脑内的知识。在这次外勤行动之前,我已经在模拟终端盖提亚中输入了我全部的知识储备。相信就算现在我面临危险,你们也有方法继续工作下去。”


“莱昂纳多前辈猜到您会这么说了。”


“帮我感谢他,”医生眨眨眼睛,挥手示意同僚退开。在目前境内的人群中,医生是唯一有独自在非自然环境下完成后勤任务并安全存活经验的人。这也是他这次前往一线行动的原因。


得知规劝无果,同僚只好退后。他的视线落在罗玛尼峰峦一样的脊背上,医生瘦削而不高耸,腰总是笔直的,却会为躺在地上的尸骸弯下去。他没有使用钳子一类的物品来捡起尸骨,戴着防腐蚀手套就贸然向前。上天或许是眷顾善良之人的,才令他如今也仅仅在钢索上游走,未曾摔倒下去。


空气沉默下来,连同经过的螳螂也在屏息凝神。他听见医生倒吸一口冷气,这个动作让他的神经一瞬间紧绷了,简直像是弓箭即将发射时的弦。远处的群山没有阴影,白色的树木仿佛将罗玛尼的影子带走了。罗曼医生摘下手套,这个动作是相当危险的。那双曾执起手术刀的手在生命体的脸颊上拍了拍。


“你怎么在这里,梅林?”


十五分钟后,迦勒底医疗中心。


罗玛尼想要回到接任务前。


当然,人类总会有这种不合实际的妄想。时光倒流类的愿望通常发生在遭遇了重大的挫折之后。比如忘带待会使用的文件,拒接老板的电话等现在思考只能上吊,提早一点还能够避免的时间。罗玛尼.阿基曼不是普通的社畜,他平常虽然也会犯如上的错误,但他的领导和部分同僚对他不错,没让他走上因为丢三落四而焦虑的道路。单这个工作环境,就超过了百分之八十的公司。


话题拐回来,罗曼并不是因为过错而产生这种不切实际的妄想的。他是一个现实主义者。无论怎么样悲观的状况,也会皱皱眉头把它当做常态吞下去。友人常调侃:罗玛尼养了张甜品主义的嘴,吃下的东西却是个顶个的苦涩。他产生这种想法的原因更为简单,符合人类常情和客观逻辑。并且一经吐槽准会夺得餐桌茶会上的头号注目。(如果他真的加以吐槽,三十分钟内,后勤部的晚辈将会变身小动物趴在他附近汲取八卦能量)


“真是太糟糕了,我在案发现场瞧见前男友了。”这个悲惨的故事要以这句话为开场白。


“是是是,你已经是第三遍说这句话了罗玛尼同学。”莱昂纳多.达芬奇搅拌着一杯冲泡型咖啡,他从桌面上散落的报告里熟练地抽出关于今天现场情况的那张,清清嗓子念起来,“案发现场未发现任何非自然残余和存活的人类,唯一发现的生命体为梅林.安布罗修斯——登记在册的半梦魔生命体。”


“停下来!莱昂纳多。”


“我可以停下来,你要为我讲讲看你是怎么跟半梦魔搞过的吗?”


医生垂下头,他的头发像小羊的尾巴一样耷拉着。在纸上画了五个圈后,罗玛尼抬起头岔开话题,“梅林应该醒了,我去整理一下之前事件的情报。那边的询问工作交给你了。”


他的同僚用鄙视的眼神扫了他一眼,脑袋上冒出的一排问号排着队殴打罗玛尼的脑袋,“要我提醒这次任务谁是负责人吗?你把生命体捡回来了当然是你负责询问,或者和你同行的那个晚辈。那家伙好像已经因为事件现场突然出现半梦魔而完全懵了,现在正在心理疏导现场。”


“我也需要心理疏导,莱昂纳多。”罗玛尼反抗。


“如果你真的会被突发事件吓到,我支持你进行心理疏导。但是你现在去疏导只会被同事狂问八卦……或许你的疏导指的是和前任遇见的心理阴影?”


“别调侃我了,莱昂纳多。我不能去问梅林,这是经验之谈。我和他谈话总会被牵着鼻子走,而我们这份工作最重要的就是不混杂任何私情。”实际上这份工作并没有如此严苛,代替世界承受神秘侧冲击的人们无时无刻不被感情裹挟,只不过罗玛尼总是给自己最为严苛的标准。


“看起来你们有段相当激情的过去。”


“你是怎么从我的语言中总结出这句话的?”


莱昂纳多叹口气,将手臂搭在自己同事的肩膀上,顺走对方不断在纸上画圈的笔。这种小学生的折腾方式某种意义上很适合出现在医生身上。“我依然无法同意你的逃避行为,无论前男友还是什么的……有一个折中的方法,我陪你一起去询问。”


“代价是?”罗曼医生看向自己曾从商的老友。


“回去告诉我你这段恋爱故事。”


客观来讲,梅林拥有一张让人艳羡的面容。过于漂亮的面孔不见得是一件好事,扫一眼可以引发山火,火焰也会旺盛着燃烧到波及自身。突出的相貌意味着更多麻烦,至少作为梅林伴侣的那段时间里,罗玛尼遭受过不少的麻烦。有人休息时眼睛眯起,眼尾上挑。不像是人类,反倒像是游历人间的精怪。罗玛尼原本以为这是句感性的赞美,直到他查阅文献,发现自己的前男友就是传说中梅林时,他才意识到这是句客观描述。即使是现在,他们已经分手许久,罗玛尼已经单方面拉黑对方的现在。梅林轻佻而戏谑的看着他,那双漂亮的眼睛依旧让他惴惴不安。就像是做了亏心事的负心汉,瞧见了家里的美娇娘一样。


“我没想到我醒来会见到你,罗玛尼。”梅林从床铺上坐起来,莱昂纳多递给他半杯水来缓解口中的干涩。正常来讲,这类工作都是罗曼医生一手包办的。可是现在,我们亲爱的医生焦虑地坐到三米开外,正在折磨自己的小拇指指节。


“我也没想到我会在非自然区看见你……我是说,你是怎么到哪的?有看见什么吗?当时有普通人在场吗?我们需要隔绝非自然生物对人类的影响。”


“隔绝,”梅林重复了一下这个词。衣服松松垮垮地搭在肩上,“专家先生,我们分手也是隔绝影响的一环吗?”


罗玛尼的胸膛起伏着,眉眼往下耷拉。宛如鼓足勇气却被人浇了冷水的小狗。他说:“嘿,梅林。我们现在的话题不是这个……上述问题仅仅是出于工作需要询问,看在我们为你提供帮助的份儿上,配合一下好吗?”


“当然可以,我没有任何不配合的意思。”梅林笑意加深,他的身上散发着一股古龙水的香味——海盐味?花香?或许这个男人在独身走入森林之前往领口喷了一些香水。罗玛尼差点反驳出声,表示你刚才的举动就是百分之一万的不配合。


科学来说,感情不过是多巴胺分泌的产物。分手后的痛苦也不过来源于多巴胺分泌量的骤然消退。机体由于戒断反应和无法接收到与热恋期同等的分泌而产生焦虑不安等情绪。而时间能让机体的代偿功能发挥,慢慢恢复多巴胺水平。作为医学的研究者,罗玛尼理应熟悉并理解这些,但感情的奥秘就是它永远游走在理性之外的区域。只要一看到梅林,他大脑的多巴胺就开始自然的分泌,而后又因为现在的处境而置身漫长的苦痛。


罗曼医生的字迹相当工整,有点类似小孩子一笔一划写出的板书。医生的拉丁文简略手段在他的报告中没有显现出一点影子。使得所有人都可以看清字母间的停顿、错漏以及长时间圆珠笔长期落在纸面上形成的圆点。那些微妙的心绪没有影响他询问的进度。很快,一篇关于非自然影响的报告成形,交给梅林过目确认后,对方在右下角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梅林.安布罗修斯——龙飞凤舞的花体字。他的字如他本人一样,上翘且卷曲的边缘线昭示着写作者的外放的性格。从字体中判断人类的性格本质是概率问题。很多人的字体会受到后天训练的痕迹,比如梅林的字虽然如杂草一样,却依然能看见其中鲜花盛开的痕迹。


莱昂纳多扶着额头,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他现在的心情,那就是“恨铁不成钢”。他在略显局促的罗玛尼后背上拍了一记,示意工作已经结束。可以离开这个让他不适的空间。罗玛尼感激地看向他,吐出一口浊气,像是要把体内的燃烧的烈火全部浇灭一样。这个空间很快只剩下了梅林和莱昂纳多,梅林没有对他俩的眼神交流加以阻止,他甚至是用感兴趣的眼神注视着一切。等到医生离开后,他看向这位比起友人更像是罗玛尼监护人的“女士”。空气中残留着罗玛尼衣摆上的甜腻气味,那是对方过度摄取糖分时落在衣摆上的残渣。


“有什么要聊的吗?女士。我觉得我没有恶意这一点你十分清楚。”


“没错,我清楚这一点。根据报告来讲,你出现在森林中只是你的一次心血来潮的偶然……罗玛尼竟然就这么接受了你的解释,心血来潮?”


“他曾因被我的心血来潮饱尝苦头,大概类似两杯纯黑咖啡。”梅林竖起两根手指,长发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乱晃。


“你有千里眼吧,确定不是因为罗玛尼会前往那边才?”莱昂纳多翻看着手边的记录。


“当然不是!我是分手后不再纠缠主义。不信的话可以去问我的数十位前女友。我的千里眼仅限于看清现在所发生的事。比如那个可怜的笨蛋现在正在水龙头面前搓洗着自己的手指,预计三分钟后会因为过度刺激皮肤而见血。我出现在他的任务场合仅仅是巧合,一个美妙的巧合。”


“哦,那个笨蛋。”莱昂纳多跟着吐槽了一句,起身要去卫生间制止某人不自觉反复洗手的行为,“最后一个问题,你们当初怎么分手的?”


“这也是任务需要?”


“不,出于个人兴趣。罗玛尼绝对会把故事概括成报告性文字,所以我来问你。我认为你是很擅长讲故事的。”


适当的赞美容易让人敞开心扉,这个理论对于半梦魔来说同样适用。他撑住下巴,像是思考措辞地沉默了一会儿。在达芬奇一度以为对方不会回答后,梦魔缓慢地开口了。


“他发觉自己爱上我了,于是在将要缠绕在一起之前提出了分手。”


*


梅林的后背靠在门框上,罗玛尼白了他一眼。伸手捞起他的胳膊,将鼻子凑过去问手腕的味道。香槟酒的味道拐着弯钻进他的鼻孔,他皱起眉,从淡淡的花香中闻到肉类的腥味和酒气的挥发,让他止不住咂嘴。抓住梅林的领口让人坐到沙发上。被扯着晃动的家伙做了个偷袭的手势,酒气没有冲散他眼睛中灼热的光,让罗玛尼被看见的地方仿佛着火一样发烫。医生按住梅林的唇面,扶着水杯给眼前的家伙喂水。


“怎么了,罗玛尼?”梅林瞧见医生与平时不同的神色,伸手拨弄对方额前的发丝。他歪着脑袋,像是鸟类疑惑时会做出的举动。


罗玛尼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打了一枪,焦油和火药的腥味堵塞在喉口,让他干巴巴地张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想起放在桌面上的报告——关于非自然隔绝组织迦勒底的成立,以及自己之后可能面临的危险。梅林就在这时对他笑,像是吃到了什么美食笑起来的孩子,那双装满星空的眼睛是举世无双的标本,应该用福尔马林浸泡保存,展出在世界级的博物馆中。寂静让胃酸不断上涌,医生被搂抱着俯身,在即将接吻的距离扯出一抹苦笑。他是具空荡荡的机械,只不过盛满了丰沛的情感。


“我们分手吧,”医生听见自己的声音。


*


胃部传来撕裂一样的胀痛感,心理学领域有心身病的说法,指情绪和压力会导致身体物理上的病化。罗玛尼撑住洗手台的瓷砖,仿佛靠着一根骨头来支撑软塌塌的皮囊。身后传来老友的脚步声,罗曼医生从镜子中与莱昂纳多对视,看见对方近似无奈的眼神。


“有时候我不知道你是聪明还是笨蛋。”


“我是做了正确的判断。”医生眨眨眼睛,他用纸巾擦拭着指尖的水渍,“这么看起来你是听那个家伙说了?不知道他有没有添油加醋什么的。其实我的恋爱故事没什么你期望的八卦部分,和平分手。毕竟我的工作并不是能耽误别人的。”


“对方可是梅林。”莱昂纳多指出他思维上的误区。


“正是因为他是梅林。”医生理直气壮地回答。


“你应该对着镜子打量一下自己的样子,如果你不说这幅湿漉漉的模样,我或许会相信你的说辞。”


梦魔是没有感情的生物,或者说体会不到感情的生物。即使梅林拥有一半的人类血统,也无法改变写在报告中白纸黑字的事实。感情就像是烧开的沸水,感觉不到温度的人也能从他人的表情中察觉到疼痛。如果某天梦魔从零星的表情中学习到了一丝感情的滋味,那么等待他的将会是早就塌陷的苦痛,和无法承受的未来。罗玛尼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傲慢和怜悯,注视着镜子中自己的脸颊。


“他会有很多新的情人的,只不过不是我。原因并不是傲慢地替他人着想,仅仅是因为我是个胆小鬼而已。”


死亡是接触这份职业必须面对的现实。如同把自己的头颅安放在绞刑架上,只不过是等待闸刀降落的时间。如果拥有了所爱之人,那么面对这份死亡时,他可能难以完全割舍掉心中微妙的苦痛。毕竟,他这么想,人类并不是惧怕死亡,只是惧怕分开。


回忆是件痛苦的事。在故事已经尘埃落定的现在,再想起遗落的糖果只会让人不安。幸亏罗玛尼精神强劲,只在下班走到家门口时松懈下来,稍稍漏出一点缝隙。


像是溺水,罗玛尼想。眼皮泡满了水,肿胀着往下坠。工作塞进他的鼻腔,同时也让他无暇顾及心头了一点点别扭情绪。直到午夜间,四周寂静。孤零零的公寓楼只有对门传来的微弱灯光,还没有萤火虫的尾光照人。他掏出钥匙,两三下也没塞对地方,额头抵着门板,勉强扒开眼皮。飘到大海上方呼吸一下。


谁在耳边打了个响指。对面的门开了,有个长发的家伙走到他身后,稳住他摇摇欲坠的手指,又在他如蝴蝶一样狰动之前遏制住脆弱的翅膀。贼兮兮的蜘蛛本着绅士风度,替疲累的医生打开房门。


“不邀请恩人进去喝杯茶吗?”懂得挟恩图报的梦魔眨眨眼睛,得到了罗曼的半句辱骂和一声妥协的“进来吧。”


于是两个风尘仆仆的家伙打开了同一间房子里的灯。“我以为你会在迦勒底睡下,搬到隔壁的伟业得等到假期才会被你发现。”梅林熟练地扫视医生的房间,如同巡视自己的地盘。犹如毛茸茸的巨兽将尾巴拍打在房间的每一寸,留下自己的气味。医生没力气了,他实在累坏了,否则不会允许前男友进入自己的领域内。在沙发上软成一团,鞋都没换便兀自一躺。


“你不是不打扰前任主义吗?”罗曼问。


“我以为这是帮助,并非打扰。”梅林答。


“不,我不是说这个。”罗玛尼伸手去够桌面上的速溶咖啡。他的咖啡消耗量惊人,比起蛋糕有过之而无不及。梅林瞧见,反而将咖啡盒推远了点,放在医生手臂碰不到的地方。动作像是逗猫。罗玛尼白了他一眼,继续刚才未说完的话,“你来我的梦中打扰,也是一种打扰吧。”


梦魔可以操控他人的梦境,罗玛尼与梅林交往时深受其害,经常被拉进花的海洋中亲吻。


梅林笑了,“罗玛尼,我发誓分手后我没有对你的梦境做任何手脚。只是某人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也没法阻止前男友做我有关的梦吧。”


“梅林,滚出去。”


“恼羞成怒是个坏习惯,罗玛尼。我的红茶呢?还没有喝到茶我是不会走的哦。”


罗玛尼撑起身子,常年加班的经历让他在此刻如值班的护士一样撑起酸软的身体。如同僵尸一样直直地立起来,走去厨房给梦魔冲泡充满恩情的红茶。头发未加梳理,凌乱地贴在脸颊上。蜷曲的尾端不断摇晃着。像是炸毛小羊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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