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otland

单机。耳机里在放少女歌剧的曲子。

【梅林罗曼】惊奇梦


*半个前任攻略的前文,然而没看过也依然可以阅读。

 

*有很多让人感觉不适的比喻。

 

——

 

 

“嘿,你醒来了吗?太好了,发现你在第三区的时候我简直吓死了。”面前的男人弯着腰,他似乎因为俯视的动作有些不适,手指下意识摩擦着手套边缘。室内的光没有倾向,纯白色照耀在粉橙发男人的头顶,他垂着眼,睫毛在眼窝上衬出浅浅的投影。你的手臂被他抬起,湿巾擦在你的皮肤上。没有得到你的回答,男人也没有气馁。他像是位护工——或许用医生来形容更好。你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除此之外是属于人类的肉腥味和铁锈味道。

 

“嗯?我身上有血腥味吗?抱歉抱歉,我刚做完一场手术,没怎么梳洗就立即过来了。”像是没想到你的询问,他有些窘迫地挠挠头发,豆大的汗水擦着脸侧落到地面上。你一瞬间仿佛看到了波洛克的画作,那是血腥气给你的观感。不像是一场手术,而像是一场凌迟。你仿佛看见眼前这个家伙——这个一看就令人作呕的柔软家伙拿起刀的样子。他软绵绵的手腕被飞溅上血珠。在这双眼睛中你仿佛看见了怜悯的情绪。或许他对待山峦上的野兽也有这样的情绪。你听见心脏跳动的声音,一下两下。眼前的人拿着刀,同样一下两下。

 

“你是怎么出现在第三区的,”他这么问你,男人找了张椅子坐下。你更常与女人接触,无法判断面前家伙的喜怒是否出自本心。他双手握拳,脸上堆积出猴子般的笑容。你曾经在书中读到过,人类是不可能在握拳的同时露出诚恳的笑容的。面前的人毫无疑问是个人类,那么他此时的笑容只能够是一种安抚的假笑。

 

怎么出现的。你尝试回答这个问题,如同回答山峦是如何起伏的,你在你的回答中听见钢琴的声音。钢琴的音色碰巧撞在一起,而你因为好奇看过去,却无法看见音符碰撞的场面。你听闻人类把通感当做一种疾病,相比是无法接受迈出脚步的异常。男人看着你,他的目光笔直地盯着你的脸颊。如同注视着无上的财宝。你觉得有点好笑,对方回应着你的疯言疯语,似乎没有注意到一切仅源于一场好奇心害死猫。

 

在短暂的叙述过程中,你开始失礼地幻想。视线从男人的脸庞看到老者粗糙的脸颊,再到远方的山峦,以及战地的丑恶。你看见高高的座位,怪物们趴在医生的脚下——面前的男人,你叫他医生。一切痛苦皆与人类同源,若面前之人并非人类,他便不会遭受那些痛苦。他的手臂挥舞着,癫狂地劈砍着与自己同源的事物。那些怪物曾趴在他的小腹上,如同趴在母亲的心脏。汲取着柔弱躯壳的养分,再一点点化为尘土。面前的男人在诡异中站起来,在群山之间站起来。他赤身裸体地,身体上残余着公牛的脚印。

 

“你现在是人类吗?”终于,你在漫长的幻想中收回视线。注视着因为你的话语而颤抖的男人。他的眼睛下有熬夜浓重的黑眼圈,你似乎能闻到弥漫的咖啡香味。蟒蛇的鳞片爬上他的皮肤,为他留下汗珠斑点与粗糙。男人的指腹如同毛衣的针脚,怯怯地蜷缩在汗水中,被手套包裹住。朦胧的火焰从他的头颅开始燃烧,逐渐蔓延至全身。现场唯一的观察者只有你——这个不会施加拯救的存在。你托着下巴,如同少女在观察奶茶内的珍珠。珍珠随着水量而上下漂浮着,不断画着圈。眼前的家伙似乎也在旋转,你敢保证他的精神世界绝对天翻地覆。你闻见他爆发的情绪的滋味,像是干枯又蓄满水的花。他的回答伴随着流出来的苦涩味,是茶余韵的香。

 

“我相信你没有恶意的,梅林。”他最后松下肩膀,在你坦白自己的身份后。他的目光终于落在你的眼睛上,连同那双曾杀害过同源者的双手也高高举起,像是投降意识上过分热切的国王。

 

你热情地握住他们,伴随着鲜花、小号与世纪末地哀鸣。这双手上只有战争的味道,以及一点诡异的,深入骨髓的悲哀。这是一双劳动者的手,不该属于面前的家伙,但雅威偏偏将两者拼凑在一起。

 

“是的,”你听见自己回答的声音,“我觉得我可以待在你的身边一阵,作为好奇心驱使后的一点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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